我过去会说,总会有牺牲的,人类的进步总是以牺牲为代价的。现在我就是这个牺牲——如果是我自己也许还不要紧,但如果是我家里人,如果是我儿子,如果是我父母,我能不能接受?我能不能这么坦然地说,让他们牺牲,让历史因此得到进步? 这一次我就面对这个问题,因为我的家人现在正面对威胁,他们就在湖北,就在武汉。
我过去会说,总会有牺牲的,人类的进步总是以牺牲为代价的。现在我就是这个牺牲——如果是我自己也许还不要紧,但如果是我家里人,如果是我儿子,如果是我父母,我能不能接受?我能不能这么坦然地说,让他们牺牲,让历史因此得到进步? 这一次我就面对这个问题,因为我的家人现在正面对威胁,他们就在湖北,就在武汉。
我们现在听很多人大谈“战时状态”,但随便一个行政官员就能够宣布“战时状态”吗?这必须是要经过最高立法机构决定的。封城或者诸如此类的极端措施带来的伤害,一定会比病毒本身还要大。
当你强调这是“战时状态”的时候,事实上不仅是给最高的公权力开放了极大的可能,也给那些地痞流氓开放了一种可能。我们这两天看微博上微信上传播的那些小视频,有人把在家里打麻将的人都赶出去游街。起码的法律都被破坏了,基本的人权都给毁灭了。为什么?因为在“战时状态”。因为我们在“战时状态”,我们就什么都可以做,所以使用这种语言的危害性是极大的。
人不是纯粹理性的动物,人是理性和感性共存的动物,是很复杂的动物,这就是为什么计划经济是不可能成功的。不是因为计划经济背后没有科学道理,而是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人类,不是数字。
从2017年年末开始,权利被拿走被破坏的情况一再发生。从自己的住所被破门而入,到因无法回到出租屋而被驱逐,我们好像一直都处于一个被剥夺的状态,很多我们所信奉的东西完全失效了。在这种不安全感的驱使下,最后的结论就是我要买自己的房,我要买自己的车,我要变成有特权的人。这是一个恶性循环。
这种语言背后的逻辑是非常可怕,它事实上就是把国家实体化为一个偶像,然后让本来应该是国家主人的人民,变成了国家的粉丝,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叙述方式。而且这样的叙事也不限于孩子之间,它是一种成人之间的低幼化交流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