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国主义有时确是一种形式,套在纷杂混乱的现实和自然之上,它或者会对后者提出一些远离常识、玄而又玄的解释(比方说一个人在当兵前被验出肺结核是因为他不忠);又或者干脆遮蔽大家耳目,让国民用灌进脑子里的兴奋剂去代替他们用感官接触到的世界(比方说监控审查新闻媒体,拿掉一切不利的新闻,换上些振奋人心的故事)。
爱国主义有时确是一种形式,套在纷杂混乱的现实和自然之上,它或者会对后者提出一些远离常识、玄而又玄的解释(比方说一个人在当兵前被验出肺结核是因为他不忠);又或者干脆遮蔽大家耳目,让国民用灌进脑子里的兴奋剂去代替他们用感官接触到的世界(比方说监控审查新闻媒体,拿掉一切不利的新闻,换上些振奋人心的故事)。
人类的社会,不是由一小部分“好人”与大多数“坏人”组成。只要是人,无论是谁,都有好的一面与坏的一面。只看好的一面,便把对方当圣人来对待,就和只看坏的一面,就把对方当坏人来对待是一样的,都不是正确的认知。
自己既没有支持战争的自觉,也没有反对的想法。不知如何就随波逐流。虽然政府提说有重大战果,但局势反而更加恶化,总觉得非常诡异。但是没有深入追究的习惯,也没有可供探讨的资讯。像我们一般的普通人,大概都处于这种状况。
不过,苏联还存在着秘密警察。从俄国革命后的国家保安局(GPU),一直到斯大林死后的一九五四年改称国家保安委员会(KGB),有不少名称与组织结构上的变迁。谦二在西伯利亚期间,苏联的秘密警察与强制集中营一样,都受内务部的内务人民委员部(NKVD)管辖(一九四七年起独立成为国家保安部)。
官僚或高阶军官们,即便战败,在停战和约后仍可领取退休金。可是一般庶民工作一辈子存下来的钱,却在战后通膨中消失殆尽。发起愚蠢的战争、造成大量死亡、把父亲与外祖父母的生活逼上绝境的那票人,应该要负起责任才对。
在最后一册的译者后记中,写有“即便在苏联,终究会有全面接受此书的一天(而且这天或许会意外地提早降临),而那也将是苏联迎来真正自由的日子”这么一段,我还留有印象。这篇文章写于一九七七年九月,当时对于苏联体制终将结束一事,还完全无法想象。
简单来说,战后的日本政府,对战争被害者采取不赔偿的态度。至于不赔偿的立论基础,在于“战争受害是国民必须艰苦忍受之事”,如果只针对特定被害者进行赔偿,将会造成不公平的状况。不过实际上,日本政府担心的恐怕是,即便对一小部分受害者进行赔偿,往后便像掀开冰山一角,来自国内外的赔偿要求将永无止境。
换言之,日本政府采取的原则是,战争受害是“国民必须艰苦忍受”之事,国家不会“赔偿”。如果面对强烈要求时,便改以“慰劳”“慰问”“医疗援助”等方式执行,但并不由政府直接支出费用,而是采取设立民间团体或外围团体、由该团体的基金支付的形式;通过这种方式,多少可以更有弹性地处理这类问题。某位新闻记者扼要地形容这种做法是“不赔偿、不道歉,但抚慰对方。这就是日本的国家立场”[7]。
何况,为国而战是一种可能丧命的行为。不管是受命或自愿,都属于国家和个人的一种契约,一种雇佣关系。
当我二十岁时,在不知世道险恶与社会真实的状况下成长,既无法获得资讯,也不能选择政权,连批评的自由都没有。现在的社会,如果你想要理解事情的真相,总有办法找到管道去理解。
对人类来说,不明白自己为何生存于此,便会产生不安。市场上虽然提供了各种形式的商品来抚慰这种不安,但通过与周围的互动、对话,建构人际关系,比起被动的瞬间性购买行为,能够提供更多收获,也是可以让效果为持久的方法。